罗小黑战记:一部特别中国风的电影

 

算上今晚请室友一起去看的一场,《罗小黑战记》在我这里已经是三刷了。

每一次看都会有新的体验,也愈加验证我内心的推论。罗小黑战记,实在是一部非常中国风的电影。

所谓中国风不仅仅是指鬼灵精怪。谈起鬼灵精怪,我们隔壁的日本在这一方面的文化输出更加深入人心。可是罗小黑里面的鬼灵精怪是另一种更接地气的家伙。城市内的会馆,坐地铁的师徒,还有俯瞰的街景。无限和小黑刚下小摩的时候旁边那栋楼让我差点一拍大腿:哎这不就是我家吗!太熟悉不过了,这种居民楼,天桥,地铁,便利店,街道。

不同于日本有专门供奉精灵鬼怪的神社,中国的精灵,大多是大隐隐于世的。风息来找画虎那里的感觉尤甚,街道深处一爿旧书店,里面是昏黄的灯,因为是旧书店所以好像平时并没什么人来的样子,但老板似乎也并不在乎有没有生意做。他只是坐在摇椅上,晃晃荡荡,门上悬挂着风铃,门帘背后有隐隐约约透过来的光。白天的时候阳光直接洒下来,门外有棵老树,油绿油绿的叶子,一地光影,风一吹,叶子哗哗地响。

……当然以上这些都是我脑补的,电影里展现的就到昏黄的灯那里为止。我只是觉得,看似不起眼的小店,却是妖精的住所。有挥舞着毛笔的老板,从挂画上跳出来的墨色怪灵,还有会画画的小老虎。他们就像普通的居民一样隐藏在闹市之间,过着自己的生活。鸠老在电影里是个格外豁达开朗的老妖精,他提到“我以前有个洞府,超漂亮的嘞!可是现在都被改成景区了,进去还得买票……”一时间不禁想到各处自然保护区和景点。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的真实,一切的一切都和现实紧密联系,这种接地气的手法就会让人忍不住联想,这个景点、那个景点,以前又是哪路妖精的洞府?

闵先生的设定,二胡,喝茶,小徒弟,就很像老城那种优哉游哉的老大爷。日子丛茶碗里溜过去,毛毛的两个红脸蛋让我想起多少年前的《天书奇谈》。一大一小,一对师徒。就好像从生活里走了进去,又从电影里走了出来。

值得一提的还有音乐。罗小黑的音乐原声里有萧,笛子,二胡,琵琶。“欢迎来到这个城市。”民乐和轻音乐交织响起,是独属于罗小黑的China Joy。常说中国风轻音乐无用武之地,这不就用上了吗?虽是民乐,可依旧节奏跳跃。琵琶的扫弦是年轻人的步伐,传统和快节奏结合得浑然天成。这就是中国风啊,描绘的是中国的城市,让人有熟悉感和代入感。并不一定要求有什么传统因素,但一眼就能让人认出来。

故事的内核也很中国风。和谐,共生。人和妖精谁都不可能灭了对方,寻求二者的平衡才是共存之道。妖灵会馆所维护的“平衡”,无限所说的“先救人”,东北虎、大爽、若水等执行者们在危难来临时撤离和疏散人群……无一不让我感到触动。鸠老说:“人和妖精一样,很难定义好坏。”感叹之余也觉得很无奈。确实,妖精的家园因为人类的发展完全改头换面,但这也是不可避免的。发展在人类的历史里有非比寻常的意义。对于人类来说,落后就要挨打(……)。只能说在发展之余不能忽视对自然环境和生态环境的保护重视,控制污染,节能减排。考虑到这个问题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很复杂。所以鸠老说的那句话就很实在。罗小黑传达出的价值观是非常温柔的,这温柔不仅仅是对角色,对世界,也是对观众。他不是直接把道理讲给你听,而是点到为止——这就很可贵,没有继续深入,也并不是闲来一笔。你知道他就是要说这件事情,但里面的立场和扬弃,则由观众自己来想。

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,坚持的道路也是不同的。自己想通的道理是会永远记得的,罗小黑这种讲故事的方式和态度真的是太温柔了。温柔是一种很难得的力量,在现今更是如此。观众看着看着,也不知不觉间变得温柔了。这就是《罗小黑战记》(《我跟作者比命长》)所传达的力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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